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刚刚那声短暂的娇嗔却反复在戴明月脑子里回响,她现在尴尬得脚趾蜷起。
像是想要极力掩盖什么似的,她解释道:“唔,就是那儿,有点痛,你轻点。”
她趴在那儿,看不见何夕的神情,不过还是感受到传来的力度放轻了些。
何夕看着那块淤青一直蔓延到裤腰以下,问:“除了腰,是不是大腿也有伤。”
戴明月哪里敢让她给自己大腿根按摩搽药,连忙说:“那里我自己能上药,就不用麻烦你了。”
何夕没再说话,专心揉搓着腰部。
戴明月有些昏昏欲睡,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按了十来分钟,应该好了吧,打了个哈欠道:“差不多了吧,我困了。”
何夕收回手,帮她把衣服放下来,戴明月像只兔子似的逃窜进被窝,她脸颊微红,声音嗡嗡:“你出门帮忙关下灯,我要睡了。”
何夕看着她,她半张脸都藏到被子里,只留了两只眼睛咕噜噜地转,眼角还留有打哈欠溢出的水光。
“睡觉前你记得把腿搽了,我把药放在床头。”说完她又将床头壁灯开了,在戴明月的目送下出了门。
晚上睡觉,何夕又做梦了。
只是今晚这梦竟然恢复了正常,她总算恢复了自己的视角。
高考后的暑假酷热难当,此时又是午后,白花花的阳光倾洒到大地上,植被晒得蔫头耷脑,燠热无比。
盘山公路上行进着一辆农村客车,哼哧费力地向上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