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我做出任何反应,头上陡然一凉,呼吸也顺畅。黄毛抱着熊头蹲在我面前,看着我扯起两边嘴角。他眼里都是挑衅和戏谑,笑着偏过头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猛的转过头来,吐了我一头唾沫。
“你有病啊!”我的怒火当场就烧到了头顶,卖力地挣扎着要站起来。
那黄毛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震得我耳朵嗡鸣,眼睛模糊,看黄毛也成了一坨黄色的马赛克。
“你他妈的给我注意点儿!”那黄毛站起来,一根手指指到我鼻尖,“我记住你了!妈的瞎他妈抢人活儿呢!知不知道行情啊你!”
我闷了一天,没吃饱还挨了打,脑子钝钝的。他的话我听进去了,但是没听懂。只是看见他手指过来的一瞬,我张嘴就咬下去。
他痛得大叫一声,身边他的朋友们冲上来。有的掰我嘴巴,有的拉黄毛的手,更多的拳头落在我的玩偶服上。玩偶服当然比我的身体要大得多,而且坚硬,在我身上撞出大大小小的伤。
“诶诶诶!干嘛呢!”
赵姐仿佛天降神兵。她来喊了一嗓子,我下意识的松口,那群人就跑开。
赵姐把我扶起来,帮我撩开汗湿的头发。她看我一眼,惊叫道:“哟,怎么被打成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全身都要散架似的疼,太阳穴也一直在突突跳。但比起这些,我更害怕的是赵姐让我回家,不给我钱。
那样我就没有钱给周令也。我不能没有钱……
那个时候我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心里只有给周令也带钱回家一件事儿。挨打都没哭,但现在面对赵姐我却哭着说:“赵姐,我能干,我能接着发。您帮我把头套套上,我需要钱,我继续干。”
赵姐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话:“……要不就算了,你都这样了。”
“不不不,我能干的!赵姐!我能!”为了证明我自己可以,我从她身边捡起头套尝试往自己头上戴。
赵姐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眉头拧成‘川’。她从我手里夺过熊头说:“你这咋干啊?你得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