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三秒钟喊出她的名字:“裴南山。”
裴南山拍着胸脯松气,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终于醒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比睡觉之前轻松多了,然后撑着床面坐起来,对面还是熟悉的大白墙。看起来我还在家里。
烧应该是退了,我浑身轻飘飘的,只是嗓子哑,“令也呢?”
裴南山冲门外努努嘴,“沙发上,刚睡下。她照顾你两天两夜没合眼。”
“那你来干嘛?”
裴南山拍了我一把,没怎么用力,“用完我就丢啊?不是你自己跟你的心肝儿交代要是你晚上没退烧就来找我吗?”
我记得。“然后呢?”
“然后你没退烧,我就带着钱来了啊。”
“那我去医院了吗?”
“废话呢?”裴南山又摸摸我的脑袋,“你烧傻了?”
“我完全没印象了。”我摇头,“我就记得让令也给你打电话。”
“我来了之后你烧的已经不清醒了,我背着你去的医院。你在医院住了一天,今天刚回的家。”
“那怎么回家了呢?”我又没醒。
“你自己说要回家的啊。你不会忘了吧?”
我张了张嘴,确实忘了。
根据裴南山的描述,我挂了一天水之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停地喊周令也的名字,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医生说我是烧糊涂了,但是周令也坚称我很清醒。
裴南山看着我心有余悸的:“看来真是烧糊涂了。”
确实是烧糊涂了,但是我猜到那时候是梦里的贾芳明要拉着我去悬崖。
可是我对裴南山说没有,我记得我喊周令也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