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之后倒是熟悉的声音。
贾芳明惊恐异常,在电话对面乱叫:“你赶紧回来!你爸没了!”
‘轰隆——’
雷声又一次劈下来。不是我心里的雷,确确实实是天上的雷。
“你说什么呢?!”我反问她时声音都走调。
“你快回来啊!”
我挂断电话,失魂落魄地在原地站了三秒钟。
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是给周令也发消息:贾芳明打电话说我爸死了,我回去一趟。
周令也回我电话,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回答她的时候声音一直在发抖。
告别老板娘,我跑进雨里的那一刻才发觉原来我还在乎他。
他都把我打的高烧住院了,我知道他死之后第一反应还是惊慌害怕。
我真是有病。
其实后来隔了很多年我才想明白,陆建军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能联系得到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虽然有他不如没有,但是真的失去他和他形同虚设还是有很大区别。
十九岁的我做不到真正对他冷漠无情,否则我也不会那么着急。
在雨里奔回家的时候我在想我被他捡回家那天的路上。
我当时说爸爸我走不动了。他二话没说弯下腰抱起我,一路把我抱回家。
我们父女最后一次和睦共处,是我升上初中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一的时候。他拿着我的成绩单子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老陆家还能出高材生啊,牛逼。”
我记得我当时翻了个白眼,但现在想起来的时候又好笑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