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也终于收回她那种古怪的眼神靠近我,“怎么伤的这么厉害?”饶是她再强装镇定,开口的声线里还是带了颤音。
我说这是贾芳明干的,又指一指地上花瓶的碎片。
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了,混沌。
我不记得周令也给了什么反应,但我仍记得在混乱中找到家里的钱。贾芳明要拦我,我盯着她看了三秒,膝盖软下来,“妈,我不想死。”
贾芳明愣了一瞬间: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战中我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脆弱柔软的一面。
可我只需要她愣一瞬间就够了。我推开她挡在我面前的身体,拉着周令也靠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走出家门。
“我们去医院,陆祺燃,不然你会死。”周令也在雷暴雨中格外冷静。她的声音像是冰雨打下来,又像是黑暗中的明灯。
我已经疼得麻木,失去判断意识,只能跟着周令也走,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了社区诊所,诊所里那个给周令也看脑袋的医生在。
见到我们两人狼狈的样子,原本正在玩手机的医生吓了一跳,站起来推开椅子就跑过来看我。
我实在撑不住了,狂奔、打架、失血,身和心一起伤。那个医生问我情况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据后来周令也说,我当时全身白的和蜡像一样,只有身上的血是红的。
医生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回答她:“我来给我爸送终。”
医生再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再回答她:“我女朋友是周令也。”
总之主打一个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