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已示意所有宫人都随他远退至一边。
章崧终于赶上了丹阳王,也不拐弯抹角,直入正题道:“殿下,臣匆匆前来,就是想赶在朝会之前,要您一句准话。圣上若是真有个万一,大位应属何人?”
丹阳王面露忧戚,道:“圣上乃天佑之人,怎会轻易……”
章崧打断他:“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就不必说这些官样文章了吧?当年先皇驾崩,三位皇子都非嫡出,圣上居长,但三兄弟中,您的才智才是最佳,臣最终并没有拥立你,就是因为臣更需要一个不够聪明、容易控制的皇帝。可这一年,臣觉得当初的选择错了。咱们这位圣上,实在是不堪大用,为了从老臣手中夺回大权,竟然联合阉党,趁臣抱病之机,私自宣布御驾亲征。呵,败了也好,朝堂之上,也该换个明君了。”
他语出惊人。然而如此大逆不道之词,素有聪慧友孝之名的丹阳王却无片言驳斥。
只神色一动,抬眼看向章崧。
章崧也盯着丹阳王,“何况圣上对您也不怎么信任。临行之前,虽请殿下监国,但调兵的虎符却仍然在臣手中保管。既然如此,殿下何不与微臣做个交易呢?”他微微倾身向前,声音一沉,“只要以后臣能继续做朝中领袖,定会全力助您在呆会儿的朝会上承继大统……”
丹阳王眼皮一动,还未回答,便听远处赵季清咳一声。
两人同时抬头,见几位大臣出现在宫道尽头,立刻各自袖手分开。
大殿之上,天子宝座空悬,丹阳王坐在宝座旁的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听朝臣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