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穹点头:“是,末将听说他的生母是与安帝一母同胞的清宁长公主,当年曾远嫁宿国为太子妃,后来两国交战,公主拼死逃回国内,受不了少苦,后来又病重便早亡。是以安帝对他多有歉疚,年纪轻轻就许李同光以高位。”
丹阳王摇头:“单凭歉疚和恩宠,他绝对坐不稳虎翼军的帅帐;生擒圣上之功,凭的也绝不止是运气。”他闭目思索着,疑虑重重,“十万两黄金,这是想掏干我大梧国库啊。外加一位皇子,这分明是冲着孤来的。他们收了钱,多半还会扣住孤和圣上不放,如此一来,朝中就只能拥立皇后之子继位。到时候君幼国贫,败亡之日,必不远矣。”
蒋穹道:“不如让英王殿下做迎帝使?”
丹阳王苦笑:“三弟他自幼残疾,打六岁起就没离过药碗。让他去安国,那便是送他去死。”
蒋穹默然无语。
丹阳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呵,长庆侯这一招,是想离间我们的兄弟情份啊。还真是一石三鸟,难怪安帝如此看重这个外甥。”他头痛扶额,感叹,“难啊,难。算了,明日朝会之上,你如实向各大臣讲述此事即可。眼下,也只能因势而就了。”
侍从正要将蒋穹抬下,蒋穹忙道:“等等!殿下,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丹阳王道:“说。”
“末将一路进京,听到不少流言。许多人都说,圣上蒙难,乃是因为我们天道护卫叛国所致。可末将敢以性命担保,我天道诸人,无论是死是活,都是英勇之辈,绝无叛国宵小!我们可以为国战死,但不能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蒋穹仰望着丹阳王,眼含热泪,目光切切,“求殿下日后在朝堂之上,为我天道兄弟正名。”
丹阳王长叹:“不是孤不想帮你,只是天门关战事远在千里之外,活着的除你之外,又尽数被俘往安都。若无实证,单凭孤一言半语,如何能还你们清白?”
蒋穹抓紧了担架,悲愤道:“难道,柴大哥他们就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