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全端了?”他想了想,“朱衣卫这些年在梧都经营得相当不错,我在任的时候都从没暴露过。赵季要是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要么是朱衣卫内讧,要么,就是有人跟他里应外合。”
“不愧是宁头儿,一猜就中。刘大哥说,漏消息给他们的人,至少是个紫衣使。”
宁远舟见怪不怪,继续整理他的书架,淡淡道:“哪儿都少不了勾心斗角,我当初还不是吃了赵季的亏?”
元禄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他指了指外面,“朱衣卫梧都分部一个活口都没留,她要真是逃出来的白雀,运气会不会太好了点?”
“你现在才想到?当初非留下她的不也是你吗?”
元禄绕到他身旁,道:“我就觉得她可怜嘛。头儿,你说要不要再去试试她?”
宁远舟终于停下手里活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是试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办?刚刚你叫人家如意姐呢,还吃了人家做的豆沙包。”
元禄挠了挠头,有些无措。
宁远舟道:“我们已经不是六道堂的人了。就算她是朱衣卫,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救她一命,就当结个善缘。”他想了想,又道,“赵季的死多掩一天,兄弟们的麻烦就多一天,我们明早就出发吧。”
元禄点头道:“好。”说着便咳了两声。
宁远舟叹了口气,上前试了试他的额头,关切道:“又受寒了?赶紧吃你的糖丸。”
元禄嘿嘿一笑,抛出糖丸,玩了个花活,又一口在空中咬住。
宁远舟笑道:“去喂马吧。”
元禄离开后,宁远舟收起笑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对院子里的如意道:“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