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于十三和元禄怀里各自抱着一只硕大的磨盘,汗流浃背地扎着马步,其余六道堂侍卫们立在一侧旁观。
钱昭负手站在对面,脸色严肃地训诫道:“于十三、元禄护卫不周,致使外人轻易接近殿下。今日虽侥幸并无危险,但来人若心怀歹意,又该如何收场?我代宁堂主罚你们抱石之刑,你们可服?”
于十三、元禄齐声道:“我等甘愿领罚!”
钱昭又看向其余侍卫:“尔等也需引以为戒!”
众人也肃然道:“是!”
钱昭这才挥手道:“散了吧。”
众人四散而去。孙朗不放心,低声对钱昭道:“我还是陪他们一会儿。元禄身子不好,万一抱不住,砸着脚怎么办?”
他走到元禄身边,磨起了暗器。
钱昭哪里又放心得下?不一会儿便也牵了匹马过来,在一旁给马刷毛。
星河横过半空。四个人聚集在庭院里,看似各忙各的,实则所思所虑都在一处。
于十三把磨盘往上托了托,转头去看钱昭:“喂,罚归罚,但聊个天总可以吧。你们觉得那姓郑的小子是什么来路?”
孙朗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套过他的话,他说是奉皇后的旨意去乾州宣德老国公进京,乾州倒是离这不远……老钱,他也是宫里的,你应该最清楚他的底细。”
钱昭摇头:“我不清楚。他是御前侍卫,归侍卫营管,负责内宫;我是羽林军,负责皇城和外宫。平日里或许遇见过,但确实没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