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走进杨盈房中,进门便看到如意正托着杨盈的下巴帮她复位,一旁内侍手里端着个空碗,一脸惊恐。便问:“怎么了?”
如意扶杨盈躺下,随口解释道:“刚才她牙关紧闭,灌不进药,我就卸了她的下巴,刚把药喂完。”
宁远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行事果然不走寻常路。”
内侍这才醒过神来,拿着碗匆匆离去。
宁远舟走上前,伸手探了探杨盈的额。
如意道:“只是被男人伤透了心而已,死不了,但得脱层皮。”
昏迷中杨盈也并不安稳,眉头深结,痛苦地说着胡话。一时怒叫:“郑青云!”一时又悲唤着,“……丹阳王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妹妹啊!”尾音喃喃落下,本就湿润的黑睫里,又滚出了泪珠。
宁远舟叹了口气,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着她:“别难过了,我审过盗匪头目,丹阳王只是想阻止你去安国,但并没有想害你,也没有向郑青云许诺过驸马之位。是郑青云急于升官,才自作主张买通了山匪的头目,想要生米做成熟饭。”
如意稍有些错愕。道:“这样看来,这个丹阳王还算有良心。”
宁远舟点了点头,感慨道:“论治国,无论是他,还是章崧,其实都比圣上更出色。”
“那我们大可以不救皇帝,”如意道,“反正章崧想要的也只是一份传位于皇后之子的诏书而已。我就不信刀剑之下,他敢不写诏书?你要为天道的兄弟们正名,不过也是一份雪冤诏的事,要他一并写了就是。”
正说着,内侍端着铜盆再次走进屋里,宁远舟便示意如意出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