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胆寒,慌忙点头。
回驿馆的路上,李同光坐在颠簸前行的马车里。身体随着车厢晃动着,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向了眼前唯一亮着的光明。
“马上去查那位湖阳郡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她的所有案卷。”李同光吩咐朱殷道,“立刻用八百里飞鸽传令回府,让琉璃马上赶来和我会合!”
朱殷忙道:“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还在怀疑那位……”
李同光突然拉起他的衣领,逼问道:“你也见过师父,你觉得我会认错吗?她是不是师父?说啊!”
朱殷艰难地想着措词:“小的没福,当年只远远见过几面任左使,房间里那么暗,实在是不敢确认。可那位郡主那么娇横,口音也是江南的,似乎和左使不那么像……”
李同光目光灼灼。虽在如意面前他暂时退让了,但重逢的喜悦却显然还未从他体内退去。他笃信道:“她肯定是装的!”
朱殷迟疑道:“可梧国人对她的恭敬,不像是装出来的。侯爷,属下知道您对左使的一片心田。可是,任左使的遗骸,不是您亲自去火场里刨出来悄悄安葬的吗?骨头、伤痕,都对得上啊。”
李同光斩钉截铁:“那也可能是假的!师父无所不能,弄具尸体来装成自己骗过别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朱殷不敢多言,连连应着:“是,是。”
李同光这才放开他,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师父肯定又是在干什么隐秘的任务,所以才扮成别人。没错,一定是这样!”他说着便懊恼起来,“我真蠢,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破了她,难怪她那么生气!”但他马上又再次欢喜起来,“但她肯定会认我的,我是她的鹫儿啊,一定会的。对了,她告诉过我朱衣卫接头的信号,孔明灯!朱殷,你快去找只孔明灯来!”
回到城外军营后,李同光压制着心中激动,用颤抖的手在孔明灯上画上朱雀的图案,而后便焦急地等待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