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眼中一闪,却并未惊慌。只道:“知道了。”
宁远舟便向李同光一拱手,道:“侯爷,请恕我们失陪了。”
李同光一眯眼,目光中透出些危险的意味。他站起身来,看向宁远舟:“我们?”
宁远舟毫不退让:“郡主奉皇命与宁某一起伴送殿下入安,自然是我们。”
李同光终于警觉起来,目光阴寒地打量着宁远舟,想从他举止中刺探出深浅。但宁远舟只坦然站在哪里,目光平和如海。李同光意带杀机的目光刺进去,只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一丝波澜。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个锋锐一个沉稳。锋锐的自然意在进逼,沉稳那个却也一步不让。交锋只在不言之间。
却是如意先看不下去,起身道:“我既然已经做到侯爷所希望的,也请侯爷遵守诺言,回去好好考虑。”
李同光下意识地便应了一声:“是。”待回神望过去时,如意已经走入了后堂。他一时竟有些失落,而身前宁远舟已侧身做出了请的姿势,显然是在逐客了。
如意不在,他也无意久留。冷冷地看了宁远舟一眼,便大步离开了。
走出客栈时,马车早已恭候在院门外,朱殷也匆忙上前服侍。李同光丢下一句:“她不是师父。”便自行上了马车。
朱殷不由错愕,连忙跟着他钻进车里。
车帘子落下,车内光线便也昏暗下来。光影打在李同光淡漠的面容上,那双黑瞳子却依旧染着些微光,在暗处也依旧明亮。他坐在车座上,清晨登门时的忐忑和期待早已散尽,化作尘埃落定后不出所料的失望和另有打算的阴冷。
朱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目光隐含了些担忧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