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便道,“那就让他自己回安都去查个明白。”说罢,便扬手将飞鸽重新放飞。
两人并肩站在高台上,望着鸽子远去。
一时无事了,宁远舟便又道:“你这些天只忙着教阿盈,倒没提过到安都后你准备怎么复仇。”
“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这一次你先别插手。”见宁远舟要说什么,如意抢先按住了他的唇,道“别担心,我的事需要速战速决。但安全迎回你们皇帝,才是你最重要的事,一进安都就搅进朱衣卫的事情,对你们只会更麻烦。朱衣卫那边,我自己对付,实在不行了,再让你帮忙也不迟。”
见她目光坚定,宁远舟只得答应下来,又歉疚地说道,“对了,刚才为了不让李同光起疑,我也只能拖着你一起去祭拜柴明他们……”
“没关系。他们是你兄弟,我陪你送他们一程,不会有心结。”如意说着,便叹了一口气:“而且,我还很羡慕他们。”
“怎么了?”
如意道:“元禄说六道堂每年清明中元,都会这样祭拜战死的兄弟,但在我们朱衣卫就没有这样的习惯。”她神色失落,轻声道,“很多朱衣卫死之后,都是悄无声息地直接送去了化人厂,没有坟墓,没有灵位,更别提什么香火供奉。”所以,得知李同光在各地都为她立了牌位,她心下才会如此震动——但如她这般还有人记得、有人祭奠的朱衣卫,又有几个呢?
宁远舟顿了顿,柔声安慰道:“等到了安都,你想祭他们,我随时陪你去。”
如意点了点头,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可惜,我连他们的真名都记不得几个。朱衣卫活着的时候,只有代号,没有真名,但却有严格的名册,低阶的白雀要定期服用被控制的药物,高阶的,长相、性格、家世、生活习惯,都会被详细记录,防止有人逃跑。”她黯然道,“但一旦死了,就会被勾销名册,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