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垂着头避开邓恢的目光,脑中急速运转着,道:“左使丧心病狂,竟敢勾结北蛮人刺杀长庆侯。见长庆侯平安归来,您又奉旨进宫,他多半已知东窗事发。为了保护幕后主使,索性就用性命演了这么一出戏,重新把祸水引到长庆侯身上,如此既能搅乱视线,也能给圣上一个畏罪自杀的交代。”
邓恢凝视着她,忽地说道:“右使还真是聪明。”
迦陵心胆一颤,屏息道:“属下不敢当。”
“那,就限你七日之内,查出这个幕后主使来。否则……”邓恢盯着她,笑意渐深。
迦陵声音发颤:“是!”
她恭敬退下。邓恢用脚尖挑起尸布,重新给陈癸盖好尸布,淡淡道:“可惜了,朱衣卫里一堆讨厌的女人,就这么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男人,也没了。”
迦陵尚未走远,闻言身体不由一僵。
迦陵脚上一路不停,偶有朱衣卫上前向她行礼,她却仿佛失魂一般眼都不抬一下,只快步向着右使房她自己的地盘上去。待进了右使房中,一直紧追在她身后的亲信瑾瑜连忙关上房门。迦陵却是丝毫都没流露出安心的神色,面色反而越发惨白起来。
她脚下一软,扶着柱子,如受火灼一般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瑾瑜上前扶住她,安抚道:“尊上还请镇定,至少现在指挥使还没有怀疑到越三娘的事,刺杀长庆侯的事,本来就和咱们无关。”
迦陵用力地推开她,目光惊恐得近乎发疯:“不,你根本就不明白。那个刺客,只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