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端了碗香薷饮放到小几上,萧时善坐过去,端起小碗轻啜了两口,放到一边。
她转头找出了针线笸箩,打算给他绣个香囊,既能消磨时间,也可跟他示好,萧时善粉颈微垂,拿起笸箩里的绣棚,细白的纤手捏着绣花针,在金青色的布料上动作轻巧地穿针引线。
绣了片刻,萧时善停下手,端起紫檀小几上的香薷饮喝了一口,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李澈身上,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在出神,真是稀奇。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有一个放了荷花莲蓬的插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萧时善端着瓷碗,往后倚了倚身子,靠到了引枕上,眼睛瞅着李澈,他生得可真够好看的,清隽雅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点点描绘下来,好似在品味一幅绝佳的水墨画。
只是这幅画也太难懂了些,令萧时善感觉即使她能揣着画到处炫耀,享受到人人艳羡的满足,也不能体会到真正懂画的人解其真意的玄妙。
这大概就俗人和雅人的区别,萧时善怜惜地望了他一眼,谁让他落到她这个不懂画的俗人手里了呢,到她手里的东西,那是抠都抠不出去的。
大概白日里看账本看多了,脑子里总围绕着银钱打转,这会儿瞧着李澈,不由得琢磨起他的私产来,看他的大方劲儿就知道他手头不缺钱,不仅不缺,或许还十分宽松。
这让萧时善有点不得劲,她对他的私产一无所知,他似乎也没觉得需要让她知道,她撇撇嘴,捏着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着,她居然连他的钱袋子都摸不到。
“呀!”一个没留意,绣花针刺到了指尖,血红的珠子瞬间滚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被绣花针猛地一刺,疼得她忘了动作,眼睁睁看着绣棚上晕开了两朵暗色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