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顿了顿手,钳着她的下颌往一边侧了侧,只见她右边脸上有个显眼的巴掌印,看得出用的力气不小,亏她下得了这个狠手。
萧时善也想起了自己扇的那一巴掌, 这会子还火辣辣地疼呢,她别了别头,埋到了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眸瞅向他, 声音发哑地道:“我刚刚那样跑出来, 会不会都被人瞧去了?”
李澈低头去看她,那双水润润的眼眸像浸在水中的两丸黑水银,透着雨洗般的澄澈, 只是哭得有些红肿, “旁人只会赞你一片孝心。”
若非萧时善实在没心情,真要被逗笑了, 之前在灵堂前哭不出来,转头又哭着跑了出来,可算是把戏做足了,不禁去想,若是他问起来,她该用什么理由搪塞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好在他也没问。
这着实让萧时善松了口气,她放心地靠在他肩上,又嫌不够似的往他怀里挤了挤,“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李澈倾了倾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往马车上的抽屉里拿药。
马车里的矮柜共有三层,一层放置茶具,一层备着常用药品,另一层则是丝帕等物。
姿势有些别扭,但萧时善没松手,她这会儿身上没力气,若是松开他,定然会歪倒下去的,这个借口比她的姿势还要别扭,但谁让眼前只有他呢。
为了不倒下去,她努力地往他身前贴靠,不小心蹭到脸颊,登时哎吆了一声。
李澈握住她的肩头,从瓷盒里挑出药膏,将药膏轻轻地抹上去,“这会儿知道疼了,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留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