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下颌线条略微绷紧,忽地松开手,萧时善原本被他箍着腰,脚都没怎么落地,他这一撒手,她登时就坐到了水里。
“李澈!”水虽然不深,但也浇了她一头一身,萧时善气恼地拍了拍水面。
李澈蹲下身来,溅到脸上的水珠从脸庞滑落,萧时善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没把他推到水里就更气了,她攥起拳头捶打他,结果被他伸手一别,就制住了她的双手。
“李澈你别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我哪里惹到你了,居然把我扔湖里,你是要淹死我吗?”虽然这个水面要淹死人还有一定难度,但他做出了这个举动就得担这个罪名。
“我是松了手,但你自己站不住也要怨别人么,而且你这个精神头儿可不像被淹的人。”
“我就是铁打的是不是?”人家都是娇娇弱弱,到她这里就随便摔打了,萧时善仰着脖子,很是不甘心。
李澈神色平静,“兴许真是铁打铜铸的。”
萧时善噎了一下,她都成铁打铜铸的了,岂不是怎么摔打都成。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干瞪了会儿眼,她抿了抿唇,往前凑了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在他的下颌处碰了碰。
李澈偏了偏头,湿漉漉的唇落在了他的颈间,感觉到他的喉结滑动,萧时善瞬间退开了几分,到底还是掩不住羞涩。
虽然摸不着他的心思,但她也不是一窍不通的木头人,知道硬的不行来软的,至少从她为数不多的经验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是来软的也得脸皮厚,顶着他冷冷清清的视线,萧时善僵住了身子,让她一鼓作气还成,被他这般瞧着就打起了退堂鼓。
她往后退了退,下一瞬李澈握住她的肩头,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齿交缠,鼻息相接,热切的吻一路流连。
紧贴到一块让人喘不过气,湿衣裳皱巴巴地贴裹在身上,将身体紧紧地束缚住,萧时善拱了拱身子,又被他摁了回去。
他松了几分力道,萧时善趴在他的胳膊上,微张着嘴喘息,湖面映出她的影子,面色绯红,眼眸迷离,乌黑的湿发贴着白皙脸颊,发梢往下滴着水,水滴落到水面,荡开细微的涟漪。
萧时善不敢相信水中映出的女人是自己,眉眼间流露出的春潮媚态,奇异地让人移不开眼。
李澈托起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唇,端详了她一番,拇指压了下她嫣红的唇,“你饿吗?”
萧时善疑惑地摇了摇头,下一瞬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倘若她知道这句话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她定然会坚定且大声地喊饿,只是当她改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高挺的鼻尖滑过肌肤,引起阵阵战栗,微凉湿润的薄唇覆在身上像火星子一般灼人,萧时善抓着他的手臂,试图撑起身子。
他由着她往上爬,当她攀上来时,又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把她摁了下去,李澈深邃幽黑的眼眸盯着她,漂亮修长的手指没入她湿透的衣裙。
几次三番下来,萧时善差点被他逼疯,眸里晕开潋滟水光,犹如雾里看花,她喘了口气,忍不住往后挪去。
李澈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握住她的脚踝,毫不留情把她拉了回来,像极了他叉鱼时的果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烤鱼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地往屋里钻。
萧时善忍着腹内饥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依然没阻隔住那股香味。
拥着被子坐起身,身上的不适令萧时善有些微恼,虽然从小没人教过她那些,但她也知道那是极不庄重的,哪有人会幕天席地就胡来的,而且他那样对她,一点都不敬重她。
兀自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闻着烤鱼香气,萧时善摸着肚子,不得不承认她算不上真正的大家闺秀,她这会子最气恼的居然不是他那些轻佻的行为,而是他就这么由着她饿肚子。
萧时善咬了咬唇,撩开被子,走下床去,找出一身衣服穿了起来,又把微湿的头发挽了挽,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只见镜中的美人风情浅露,白皙的脸蛋透着红润的光泽,仿佛染了层上好的胭脂,眼尾带着残留的绯红,一眼就能看出做了什么好事,她把衣襟拢了拢,稍作整理才走了出去。
廊下的灯笼被点亮,朦胧的光晕笼罩在李澈身上,将他冷隽的五官衬得柔和了许多,愈发清俊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