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一动不动地由着她靠近,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眸看得人心慌,萧时善忍不住把手往回缩去,没等她收回去,下一瞬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侧了一下头,将微烫的唇印在上面,声音有些低,“你给我擦。”
萧时善站在他身前,低头看着他亲在自己的手腕上,手不禁抖了一下,痒得她想伸手挠几下。
第七十六章
空气中的湿热水汽夹杂了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无端生出几分燥热。
萧时善眼睁睁瞧着他把唇贴了上去,薄薄的肌肤之下是流淌着血液的青紫脉络, 诡异的酥麻从尾椎骨蹿起,直到他松开手那种酥麻感依旧萦绕不去,她借着换手拿巾帕的工夫,悄悄搓了几下。
李澈端详了她片刻,忽然说道:“数日不见,瞧着愈发清减了, 在庵堂住得不习惯?”
她用巾帕裹住他的头发, 垂着鸦羽般的眼睫说道:“没什么不习惯的,每日吃斋念佛,很能修身养性。”
闻言,李澈将这话咂摸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以至于她都没听清他到底是哼还是嗯了一声。
见他不再开口,萧时善便捞起他的头发用巾帕擦拭, 她不是没被人伺候过,自然知道要想头发干得彻底, 得慢慢烘干才成, 光靠擦是擦不干的,况且他本来就擦得半干了,只是有些潮湿而已, 她递个巾帕过去就是意思一下, 根本没想出力。
本打算应付几下了事,然而此情此景却令她想起另一桩可恨之事, 虽说那“珠联璧合”早就被发买了,但他那时的话她还记得清楚。
萧时善撇了撇嘴,手里一时没个轻重,愣是薅下了好几根头发,听到李澈轻嘶了一声,她迅速地团了团指间的发丝,往袖子里塞去。
这番毁尸灭迹做得很是迅捷,却不料李澈的动作比她还快,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到了腿上。
萧时善惊呼一声,整个人落入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纤细的腰肢被他牢牢扣住,手里的赃物没处藏,顿时来了个人赃并获。
李澈从她手里把那团头发抽了过去,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眼,眉头一扬,俊逸深邃的眉眼扫向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团头发让人想忽视都难,那小团头发起码被她薅下了五六根,都不好意思说她是不小心,一看便知是下了狠手。
他换了个更舒适随意的姿势,掌心贴着她纤薄的脊背,目光在她脸上睃巡,缓缓地说道:“还在恼我?”恼到要扯他的头发泄愤。
此话从何说起,她该气恼的事多了去了,不知他指的是哪桩哪件,萧时善任由他搂着,摇了一下头,张了张嘴,正要辩解一二,可他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低头含住她的唇,到了嘴边的话也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李澈堵着她的唇,用力地吮了吮,暗哑含糊地说道:“得了,你还是不说话为好。”
熟悉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住,萧时善抵住他的胸口,隔着衣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往外推了推他,感觉快要喘不上气。
几息之后,李澈稍稍松开了些许,手指揉上她嫣红饱满的唇珠,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而后抬起她的下颌,低沉醇厚的声线里带着莫名的引诱,“把嘴张开。”
萧时善瞬间涨红了脸,越是紧咬牙关,他越是耐心十足,磨得人要发疯,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确实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连篆刻那样枯燥耗时的精细活他也做得颇有造诣,最擅长雕木头刻石头。
呼吸声逐渐加重,李澈钳着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萧时善的眼角晕开绯红,粉面含春,唇瓣被吮吸得发麻,犹如一枝经风带雨的海棠。
李澈支撑着她,拇指抹过她水润的唇瓣,“你这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不喜欢?”
萧时善心道自然是一百个不喜欢,这档子事儿说到底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便是夫妻之间也只宜少不宜多,如此浅显的道理多翻两本书就能明白。
可要说当真如此不喜,似乎又有些不尽然,姑娘家的矜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是觉得这事过于亲密,这种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仿佛两个人好成了一个,还有些乱糟糟的思绪,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
她直觉不要顶着来为好,但要让她说喜欢,又怎么也抹不开面子。
在萧时善纠结的当头,却听李澈淡声说道:“如今临近年底,府里的事务繁杂,大嫂和二嫂又身怀有孕,你若是无事可以去呈芳堂走走,帮着母亲处理些庶务,能帮上多少忙还在其次,跟着学些东西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