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越听越不对劲,哪个姑娘会如此随意地对待自己的亲事,这完全就是胡闹。
“姑娘别说什么权宜不权宜,我只知道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处置,要是顺着姑娘的意思才是害了姑娘!”
萧时善气常嬷嬷的顽固不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会儿让我上哪儿找人去,难不成嬷嬷就眼看着侯府的人把我带回去?”
常嬷嬷动了动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道:“那姑爷……”
萧时善忽地看过去,拧起眉头道:“没事提他干什么?”常嬷嬷这习惯得改改,都和离了还喊什么姑爷。
常嬷嬷看了看她,“是姑娘醉酒的时候念叨过。”
萧时善舒展眉心,那她准是在骂他,“嬷嬷你去跟张亨谈谈吧,如果有了准信,也得早点操办起来了。”
常嬷嬷改变不了萧时善的主意,以前劝不住,现在更是管不了,这个轴劲儿,以前也就姑爷能治治,结果两个人不声不响地和离了,现在哪个还敢管。
府里的喜事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张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知道是为了应对侯府,但想到能与姑娘成亲,便令他激动不已。
既然要办喜事,太过简陋也不像样子,常嬷嬷带着微云疏雨将府中上下装饰一新,各处挂上的红绸红灯。
萧时善在屋里把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时不时地翻动着邱掌柜派人新送来的账本,木材尺寸,批量数目,运输费用,缴纳税款,各项数额一一记入了账本,庞杂的款项数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萧时善一只手在算盘上打得飞快,等她核对完毕后,才合上账本,转了转发酸的脖颈,心想日后得多找几个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