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脸色难看,忽地起身,脚踢到了桌子,桌上的青玉山峰笔架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萧时善愣了愣,旋即梗起脖子,摔东西谁不会啊,她抬手一拨,就将手边的茶杯拨了下去,又脆又响。
他忽地看向她。
她也瞪了回去。
屋里闹得动静太大,六安急忙跑过来,只见地上又是碎瓷又是笔杆,笔架都缺了一角,这是动上手了,“公子这——”
“出去!”
萧时善被他唬了一跳,随即挺起腰板,直视着他道:“你喊什么喊,吓唬谁呢,你是不想瞧见我吧,何必指桑骂槐!”
六安赶忙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听着萧时善骂得正起劲,他抬手擦了擦汗,心道这三少奶奶以前瞧着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天仙美人,怎么几年不见,性子如此泼辣了,不过再怎么样也比公子好伺候些。
“你不用故意气我,等你的消寒图画完了,想去哪里都可以,到时不会有任何人拘束你。”
萧时善从来就没有多少耐心,以前是这样,过了这几年,似乎也没让她戒骄戒躁。
跟她恰恰相反的是李澈,他的耐心绝佳,有种不疾不徐的沉稳,仿佛天大的事也能冷静应对。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好在萧时善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凡他多说一个月,她都得再犹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