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长长的白玉台阶,他正提了衣摆往丹墀上来。
“贵人,新春朝臣宫宴是大事,不可耽搁。”
宋知枝连忙收回视线,跟着宫人离开。
储司寒隐约感觉到一丝注视,再抬起头,看见梅太妃站在丹墀上,扶着孙姑姑的手,一只手拨着佛珠,好像真是个吃斋念佛的柔弱妃子,唇角讥讽的勾了勾。
这场宫宴足足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两千名宫娥内官,粉彩万寿餐碟,一应筷著皆是银器,珍馐美撰,丝竹靡靡,歌舞动人,觥筹交错间,变故骤生。
天子在服用了一勺柳叶汤后,骤然呕出一口血,向来优雅的太后尖肃出声:“皇儿!”
“太医!”
“太医令在何处!”
储司寒拇指摩挲着虎头手杖。
一瞬间,歌舞丝竹俱停,朝臣面面相觑,目光皆是微妙的看向储司寒。
为首的太医院首太医令是冲进来的,探了天子心脉,指尖捻了血在鼻尖细嗅:“是鹤顶红,所幸圣上所食不多,臣这就为圣上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