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谋反的污名,太后很清楚,兄长死不瞑目,即便是她,也无颜去地下见先祖:“沈家忠烈百年,祖上出过两任群相之首,祖上为了大储这片江山一度碑林成山海,忠魂垒垒,岂能顶着这样的污名灭门覆灭,忠臣得此下场,郢王殿下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家忠的也不是本王,本王为何要痛,”储司寒:“既顾忌祖上,在准备行刺本王之时就应该想到失败的下场,这会子又来跟本王说受不了,沈家同本王何干,本王没有义务去考虑沈家的名声。”
“如今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太后应该很清楚,谁也阻止不了本王,有懿旨,无非是更名正言顺一些,没有,本王也不介意,杀就是。”
“太后娘娘一向仁心,沈翁心系百姓,还是说,太后娘娘,沈家想看上京血流成河,多个几万人陪葬?”
太后:“大开杀戒必有天谴,郢王殿下当真想受万人唾骂?”
“关上门说几句吧,本王相信,没人敢在本王面前骂,”储司寒说:“太后娘娘若是不愿,那就早些休息明日早些起来看好戏吧。”
“你是指用皇儿的性命?”
“非也,所有人都看到,谋杀圣上的是沈家,本王尽力医治圣上,不曾有谋逆之心,今夜上京将有一百二十六户人家遭灭口,都是书院里的好学子,这只是开始,雪融化了,春天来了,恰好就先用这些血来装点上京吧。”
太后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只要郢王不随意大开杀戒,哀家写。”
“本王最讨厌别人威胁,”储司寒说:“太后娘娘,你很尊贵,但没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储司寒满意的拿了懿旨,同太后一道折回太极宫。
太后一见到天子,未语泪先流,破碎又难过,脑袋顶着天子的额头顶着,一声声的安抚,唤乳名,细声软语的温柔,衣不解带的亲自拧帕子给天子额上降温,储司寒看了一会,起身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