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萧胤与独孤氏夫妻恩爱,启朝太祖后宅宁静,没有妻妾之争,不会是因争宠而嫉害孩子。
皇帝口中的那人难道是指他的兄长——启朝太宗,太宗怕父母亲再生下一个男孩,将来威胁他的世子之位,遂在弟弟尚未出世时,就对他有了杀心?
似乎说得通,又似乎不是,但她问下去皇帝也不会再说,她也不应追问下去。
慕烟将棋子轻轻丢进了棋盒,手刚垂下就被皇帝捞在手里。
皇帝将她手托在掌心,手指轻捏着她的指尖,一根根地摩挲过去,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最后又轻轻说了一句,“今夜留在这里。”
夜里雨停时已近子时,秋夜雨后寒凉,但帷帐拢合的榻上却是暖的,纵然早无最初的痛楚,但后来混乱跌荡的迷惘似是一场醒不来的湿黏浓稠的春夜梦境,似更叫人难以忍受,只能胡乱地捱过去。
纠缠的声息渐隐在深殿幽色里,皇帝轻吻她耳垂时嗓音含混,“再来一次?”
慕烟倦怠地阖着眼,想皇帝这话有何必要问,她落到他手里后,从来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他何必假惺惺地问。
近似炽热的暖意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涸鱼,不仅身体受制,仿佛神思也被灼人的暖热包拢得模糊混乱,她将手伸出被外寻觅清凉,但刚一动作,就被皇帝迅速捉回。
“小心着凉”,皇帝在后握着她的手,将她拢在他的身前,细密亲啄,再一次的嗓音已不是询问,“再来一次。”
慕烟睁开眼,“你恨我吗?”
皇帝的嗓音依然含混,像浸在醇厚的酒里,醉着,酿着春夜靡丽幽色,“朕不喜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