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拂了拂他的眉头。
皇帝见她指尖莹润着一点水珠,想起应是落在眉睫处的飘雪被室内的暖热融化了,笑道:“朕来时外面在下雪,一时半会儿像是停不下来,也许明早你我醒来时,外面都白了。”
皇帝执帕给她擦了擦手指,又将自己眉处的水珠拭去,认真做起了布菜的差事,几乎是有点不亦乐乎了。
他耐心地问她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在她无不可的随意态度下,也非要问个究竟。
她性情可能习惯了命运的安排,以至在食物上也是这般,习惯忽视她自己的喜好,可他不要她这样,他希望她不再压抑勉强自己,吃她真正合口喜欢的食物,做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将满满一小碗刚涮好蘸酱的肉菜放到她面前时,皇帝见她唇边衔着一点笑意,不由笑问道:“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有点想笑”,慕烟看皇帝在萦绕热汽的灯光下忙得脸红红的,唇际弧度不禁更弯了些,“可能是有点好笑吧。”
“大胆,竟敢嘲笑朕”,皇帝微板起脸说了这一句后,自己就先绷不住又笑起来。
他给她倒了半盅烫好的甜酒,道:“今晚就喝这么多,多了会醉,到时又头疼。”
慕烟问:“陛下喝醉过吗?”
皇帝道:“当然,朕不是天生的能喝酒,酒量也是从少年起渐渐练起来的,有时也会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