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灵云看着乐呵呵的宝珞,心想师姊和师父的思路还真是半斤八两。
拜托,连一个哑巴王都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害她差点死无葬身之地,颍王那里只会水更深好吗!
“师姊,我觉得自己还是适合比较简单的生活。”晁灵云委婉地表示,“在这里的日子看着似乎委屈,其实习惯了也还好。像刘从谏那样的客人毕竟是凤毛麟角,对付一般的客人,只要多灌他喝酒就行了,若是一壶不行,就两壶。”
宝珞着急地瞪着晁灵云,还想开口劝说,却被她态度坚决地打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如今哪敢再侍奉权贵?颍王哪怕人再好,那也是天之骄子,身边人没一个不是做小伏低的,那种动辄得咎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晁灵云说得头头是道,然而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却是不敢也不能说出来——李瀍与李怡这两个人,一个张扬跋扈,一个暗中图谋,如今就已经能看出敌对的苗头,将来势必要有二虎相争的一天。她既然明知道这一点,就必须离李瀍远一些,否则岂不是与自己远离李怡的意愿背道而驰?
宝珞见没法说服她,只得叹着气作罢:“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觉得现在的日子是自由自在的,就先这么过吧,等何时遇到了难处,再来和我说。”
“谢谢师姊,”晁灵云挽紧宝珞的胳膊,由衷向她道谢,“你对我真好!”
其实也不怪师父和师姊为她担心,自从无故经历这一场风波,连一向从容的绛真都有些受到了影响。绛真成天都在担心,刘从谏那一晚没能得逞,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上门,来找她们的麻烦。
这块心病,恐怕要等到刘从谏离京才能治愈。
相比之下,去年才入唐的晁灵云简直就是初生牛犊,尽管吃过一次亏,仍然意识不到刘从谏到底有多可怕。
这天午后,她刚戴上帷帽准备出门,绛真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不安地问:“你要出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