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灵云总算是死了心,准备回平康坊,哪知刚迈开步子,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刚刚等得忘情,竟然连脚冻僵了都没发现,她哭笑不得,只好扶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向前挪步。
被冻僵的腿脚渐渐恢复知觉,又痛又麻的感觉自下而上走进心里,难受得晁灵云两只眼睛直冒眼泪。
做了对的事,有什么好难受的呢?她在心里数落自己不争气,心情却依旧和步履一样沉重。
风雪越来越大,身旁车马路人行色匆匆,只有她一个人与冒雪归家的画面格格不入,走得极慢。
“娘子,要帮忙吗?”风雪里,冷不防传来一道耳熟的、轻慢的嗓音。
晁灵云浑身一僵,如坠冰窟,缓缓侧头望去,只见身旁的一辆马车里,李瀍正撩起车帘,挑唇邪笑。
她一声不吭,指望着李瀍隔着帷帽,并没有真的认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当街调戏民女而已。
“冻坏了吧?快上车来暖暖,”李瀍一句话就打消了晁灵云的奢望,“光叔如此无情,我都看不过去啊。”
“殿下……”她不知所措地低喃,眼睁睁任由车夫跳下马车,将自己连扯带拉,推进了车厢。
晁灵云一身风雪,李瀍摘下她满是积雪的帷帽,直接丢出车厢:“不是约了韦家酒楼吗?你们改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