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无奈地看她一眼,叹了一声气:“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你眼看着就要生了,我怕你听到这些心里会不舒服。”
“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晁灵云娇嗔了一句,认真道,“让我帮你分担些。”
李怡低下头,一边拿捏着力道按摩晁灵云的腿脚,一边低语:“太皇太后拿药引做借口,从母亲胳膊上剜了一块肉。”
被他托在掌心里的小脚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晁灵云紧张的声音:“剜了多少?伤得重不重?”
“母亲说被剜了铜钱大的一块肉,她怕我记恨寻仇,说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老天,那么大一块,当初得多疼!”晁灵云气得直咬牙,不忿的声音高高扬起,“太皇太后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不相信这歪门邪道的药引是太医的方子,一定是她为了折磨母亲胡编乱造的。”
“我也是这么想。”李怡冷冷道,眼底寒光闪动,“我这两天就去设法打听,不管是谁出的主意,我一定要让那人血债血偿。”
晁灵云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除了满腔义愤,心中忽然又有些惴惴不安。她想起今夜天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在李怡眼中,自己只是一条侥幸从法网下逃生的小鱼,授职出阁这等大事,是天子绝对不应该与她聊起的话题。
如果此刻将消息说出来,自己势必就要给李怡一个解释,他若是知道了维州这一层渊源,凭他的聪明才智,自己与李大人的关系一定很快就会被他推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