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才刚刚受人恩惠,立刻就动手杀人,总觉得怪不道义的?王宗实看着郑注,转念又想——此人狡如野狐,万一这“三清丸”只是他用来脱身的伎俩呢?
还是不如当机立断,就地杀了这人,回头再去他府上搜检,大不了带上太医仔细甄别,未必就找不出那“三清丸”来。
思来想去,还是当以大义为重,此人该杀!王宗实不再犹豫,耐心地等着郑注替李怡搭完脉,便以商榷用药为名,客客气气地将他往外引:“大人,有几味药光王一贯是忌用的,为了方便大人开方子,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郑注不疑有他,跟着王宗实往外走。
几步之遥,暗藏杀机。眼看着堂外明亮的光线已然在望,即将图穷匕见的时刻,王宗实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他猛提起一口气,刚准备大声呐喊“动手”,忽然一名仆从慌慌张张地跑进庭院,望着王宗实喊:“大人,颍王来了!”
王宗实瞬间大喘了一口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不得不中断计划,瞪着眼虚张声势:“蠢材,颍王前来探望,你先将人请到客堂里好好招待便是,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做什么?没见我与郑大人正忙着么!”
“大人,颍王不耐烦在客堂里等候,已经往这边过来了。”仆从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
王宗实心中一沉,还没来得及接话,便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如其人一般嚣张任性地飘进了安正院。
王宗实的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脸色阴沉得只差滴水,郑注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悄悄溢出一丝笑来。
须臾,只见一身猎装的李瀍领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亲随,大步流星地走到庭院中央,望着他们笑道:“王内侍,我来看看光叔,他的伤可有起色了?呀,想不到郑大人也在。”
一见到炙手可热的颍王李瀍,郑注连忙弯腰行了个大礼,用春雨般滋润的嗓子叙礼:“下官拜见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