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要献一献殷勤的张大郎准时拎着毕罗登门,在客堂里投下一片人高马大的身影,眯眼欣赏绛真大快朵颐,随口道:“我明日要去善和里,为郑判官操办春宴的酒馔。”
晁灵云心中一动,从毕罗上抬起头,佯装好奇地打听:“郑注要办春宴?郎君可知他要请些什么人?”
自从去年郑注入宫为天子治好了中风之症,他便被擢升为右神策判官,一时风头无两。
“听说此人近来结交了不少浪子游侠、方镇将吏,这春宴请的就是他们。”张大郎回答晁灵云,又与绛真对视,说道,“那三王子你可还记得?他竟也被招徕了去。我那间小小的食肆,不知怎么就传进了郑判官的耳朵里,他既开了口,我又哪里敢不去?”
绛真听了这话不由蹙眉,提醒道:“你去那人府上,可要小心应酬,别被有心人拿住话柄。”
“你放心,我定会谨慎行事。”张大郎答应。
晁灵云不便多言,耐心地等到张大郎去厨房张罗晚膳,才对绛真道:“郑注敢大肆结交这些人,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绛真轻轻皱起眉,对晁灵云摇了摇头,提醒道:“他与颍王走得也很近。”
晁灵云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我知道颍王看重他,所以也只能这样发发牢骚。阿姊,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我的一颗心早已给了光王,我不想瞒你,也不想瞒着大人……”
“灵云,”绛真低喝一声,打断她的话,“你千万别做傻事,这里头的利害,我对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