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灵云想了想,觉得李怡还是拿自己当贴身护卫使,说好听点是让她和王宗实一起保护他,说不好听的,就是让王宗实保护他们两个,委实是把她这个大材给小用了。
可惜今日自己理亏在先,还是见好就收吧。
于是她乖巧地眨了一下眼睛,点点头。
李怡将她不安分的小模样瞧在眼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拿捏这个令人伤脑筋的丫头,紧了怕她会疼、松了怕她撒野,竟是没法妥帖安放在掌心上。
“你啊……”他无奈叹息,在她弯弯翘起的唇角上轻轻落下一吻。
……
夤夜,僻静荒凉的江岸边,停泊着一艘灯火微明的航船。
连日的干旱使得江水低落,露出一片干涸的浅滩,刚抽芽的芦苇因为缺少水分打着蔫儿,垂头丧气地摩擦着船工的衣裤,不断发出悉悉率率的声音。
赵缜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船工背着沉重的背篓,一个个排着队走过船板,将刚出炉不久的“家伙”运入船舱,唇角不由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一直默默站在他身旁的人却对忙碌的船工视而不见,径自闭紧双眼,迎着徐徐江风昂起头,仿佛聆听天地万物。
真是扫人兴的怪胎,赵缜瞥了他一眼,在心底暗暗嫌弃。
恰在这时“怪胎”睁开了眼睛,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珠望向赵缜,让他心虚得浑身一紧。
“有马蹄声。”
“马蹄声?”赵缜讷讷重复了一遍,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却只有滔滔江水声顺着风声灌满了他的耳道。
“嗯,约有一百骑,正冲着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