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灵云苦涩地一笑,说:“我知道了,阿姊你放心,回去向颍王复命吧,就说我会照他的意思办。”
绛真点点头,如释重负,这才有余暇打量着晁灵云,关切道:“来时我听侍儿说了,你又有了?”
晁灵云点了一下头,眼里泪光闪动:“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别胡说,”绛真板起脸呵斥,随即又安慰她,“哪有不招人疼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让光王多见一见,再硬的心肠也能软下来。”
李怡与自己之间的死结,绛真尚未得知,晁灵云也懒得多解释,只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但愿如此。”
绛真走后,晁灵云唤来侍儿,道:“我身体已无大碍,准备去教坊走一趟。”
话音未落,她看着侍儿迅速发白的脸色,顿了顿,无奈道:“我知道你是做不了主的,去知会光王一声吧。”
侍儿果然如蒙大赦,兔子似的撒腿跑了,须臾,就见李怡快步走进寝室。
晁灵云看着他面色阴沉的模样,心也跟着烦闷,如污浊暗流里藏着碎金熠熠发光,想要拾取,更怕惹来一身龌龊,令人万般纠结。
绛真方才在这间屋子里说过什么,李怡已经听侍儿一五一十地禀报过。李瀍让晁灵云出面做和事佬,他一开始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可很快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了解李瀍,一如李瀍能够洞察他——天下为情所困的人,本就不可能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