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芝堂外,正午的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晃得人睁不开眼。
寿芝堂内,晏承恩见气氛愈趋紧张,开始如坐针毡,“若无旁的事,儿子先回房了,蔓娘最近心情不好,儿子去看看。”嘴上说着,两条诚实的腿早就站起来,晏庭海无奈摆了摆手。
在那个年代,家境富裕的男人娶妾蓄婢,是常事,可偏偏两个例外发生在晏家,晏老爷一诺千金,践行对亡妻的承诺,不续弦。
至于晏承恩死也不纳妾的原因,大概有三个:
一是他晚熟,二十啷当岁的年纪,玩心重,斗鸡遛鸟、蹴鞠打牌的快乐远胜于找女人的快乐。
二是他自生了晏然后,才发现能拿捏住晏老爷的法器就是生孙子,他不想要晏庭海心愿达成。
三是蔓娘年轻貌美,小夫妻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而且蔓娘性格并不像外表那么柔顺,绝不容人与己分榻。管的严,他也就没法偷腥了。
出了寿芝堂,晏承恩心情舒畅,一边走着,一边情不自禁地唱起《五世请缨》的戏码。
“今天是老身的寿诞庆,一个个膝下承欢满面春风,年少的人盼的是立功边境,年老人我喜的是呀一门忠贞……”
多少个夜晚,每当他想到晏庭海因为无子孙承继家业而痛苦,被亲朋在身后指指点点的笑话,他就高兴的睡不着觉,他以为他在这场传宗接代的博弈中,他赢了!他降服了这个把他从亲生父亲身边抢走的人。
殊不知,晏庭海想治他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