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晏承恩退出寿芝堂,沿着回廊,一径往玉烟阁方向走去。
“父亲说我们晏家欠晏然多一些,什么意思?我们没缺她吃,没缺她喝,父亲是老糊涂了吧?怎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晏承恩狐疑地看着王氏。
“我哪知道咱爹想法。”
晏承恩撇着嘴,果断道:“八成是晏然又去告状了,这丫头,就喜欢背后打小报告,”晏承恩想起,晏然多次将晏承友的事情告知王氏,他断定这孩子长了一个“老婆子”嘴,本来就不足的父爱,至此更少了。
晏承恩的性格与他成熟、健硕的身材截然相反,心智似乎停留在他过继那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命运对他的不公,齿垂三十五
35岁
,仍活在对亲父将他送人的怨恨中,和对亲生兄妹的讨好奉承中,他希望这些血亲骨肉不要抛弃他。
在这样的执念中,晏承恩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又一年,周遭发生的事情,反倒不在乎了,晏家的下人们背后叫他不是‘败家子’就是‘傻少爷’。
“你这话说的真逗,咱爹对你也没缺吃少喝,可也没见得你念他老人家的好啊!”王氏对男人的揶揄,不掩藏了。
晏承恩一时无语,好似被当头棒喝一般,灰溜溜的跟着王氏往玉烟阁走,前面提灯笼的小厮听到少奶奶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晏承恩从背后狠狠踹了一脚,不敢再出声。
话说另边厢,晏晴沉浸在白天老尼姑的解卦中,想起赵公子翩翩身影,开始憧憬自己婚后日子,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恨婚期怎么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