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温廷言的话茬说道:“不是我家奶奶要给小姐议亲,是我们苏州的一个远方亲戚过来提亲,毕竟我家小姐能文能武,又擅经营,谁人不喜爱,钱家是苏州大户,他家嫡孙要娶妻,当然第一个就想到我家小姐,不过……”绮云故意收住了话,把眼神落在温廷言焦躁的脸上,见温大公子瞪大双眼,等着听她下文,绮云这才轻描淡写的来了句:“不过这事没成。”
温廷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如释重负又带着嗔怪的语气道:“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就不能先说重点吗?”
子升插话道:“是公子心急,才觉着绮云说话大喘气。”
温廷言回头瞪了眼子升,心里骂道:你个混账小崽子。
隋静摆弄眼前的青花缠莲纹茶杯,心思百转千回,“下月,姐姐就要成亲了,听说保国公之子,也是带兵打过仗的将军,下次再见你,不知何年马月,但那时,我们都要称你一声将军夫人了。”
隋静说不出让温荷日后多多照顾隋家等此类虚伪客气的话,姐妹俩声息相通 近在咫尺,可隋静却分明看到两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温荷站在高高的山巅,而她企及而不能望。
温荷拿锦帕擦拭嘴角,表情出奇的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婚事,“这个夫婿,是我父母精心为我挑选的,我哪有不满意的道理,对方是累世望族,自其曾祖起便蒙皇恩,世袭侯爵,我未来夫婿又是嫡长子,有功勋在身,这样的人家,我能挑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嫁过去,无外乎也就是奉侍翁姑,和睦亲族,成两姓之好罢了,过日子嘛,哪里不是过。”
隋静若有所思,撅嘴问道:“可你并不熟悉这个人啊,这可是你终身大事,你不想自己做主择婿吗?”
温荷笑道:“熟悉或者不熟悉,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说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我婚前了解这个人,就能保证他日后始终如一吗?既然不能,还不如成全我一个孝名,何况......了解一个人,很难的。”
这句话正戳隋静痛处,隋夫人当年自作主张下嫁商贾出身的隋忠,起初,她看重他上进好学,精明能干,他亦发誓,若能高攀白家这门婚事,以后一定对夫人疼爱有加,如今誓言还在,人却变了。
“是啊,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隋静声音显的非常空虚,这个世界上除了“旭日始旦,出日东方”
旭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