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又道:“况且咱家少爷已经在和吏部仇尚书家的小姐议亲了,是驸马来保的媒,我听苏妈妈说,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接着她又得意道:“少爷的亲事公布出去后,金陵多少官宦小姐都要以泪洗面喽!”
晏然和隋静躲在假山后,开始听到小婢女对她嘲笑时,她并不介意,只敬罗衫不敬人,是下人们的通病,但是听到温廷言的婚事都八九不离十了,心里就像倒了五味瓶一般,翻江倒海,酸味最先涌上喉咙,小时候,晏然也感受过父母偏爱姐姐晏晴时,心里酸溜溜的滋味,但那种酸不及此刻酸的更加猛烈刺激。
尽管她早就清楚自己和温廷言之间的门第差距,但她还是想试试,所谓事在人为,温廷言曾对她说:“爱隔山海,山海可平,”故她决定相信他,也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可现在亲耳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开始怀疑自己,小脸倏下变得又红又僵。
隋静听见两个小丫头这么编排自己的朋友,早就忍无可忍,晏然拉紧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这是尚书府,不要惹事。
隋静暗自运气,小嘴抿成一条横线。
晏然见两个说闲话的小丫头走了,连忙拉拉隋静的衣袂,悄声说:“走了,我们回房。”
隋静一身正气,气哄哄走在前面,心想回头要告诉温荷,好好管教下人,晏然则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跟在隋静身后……
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惭愧,
她为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感到懊恼。
她为自己明知不可又偏向虎山行的这种鲁莽行为,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