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刚转头进游廊,就见秋桃姐姐面涂红粉,腰缠罗帕,扭着腰肢迤逦过来,秋桃今年十五,是声伎里年纪最大的,人长得美艳,唱功又好,那些小女伶平时都听她的管教,看见菜头从书房出来,笑着就迎了过去。
菜头知道这个秋桃是沈山最看重的一个女伶,每每去别的大人府中赴宴,都带着她,于是规规矩矩站住,听秋桃问话。
“你不在大人身旁候着,这是去哪?”
“大人在房里写字,我先去取个衣裳就回。”
“去吧,去吧!”秋桃很满意他的回答,抖着手里的罗帕,扭着腰,奔向沈山书房。
菜头咽着口水,盯着秋桃的背影看了半晌,直到见人进了屋,自己才晃着脑袋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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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没抬头,他从进来人的小脚就猜到了是谁。
秋桃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沈山身旁,两手撑着桌案,静静地看沈山写字。
“你有事?”
秋桃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大人这字是要送给谁呢?也不说写一张送我,我也拿回去裱了,挂在床头,沾沾文气。”
沈山笑笑,也没有回答,眼睛盯着面前的纸,心里想的却是早上父母说的婚事。
秋桃见沈山虽没回她,但嘴角含笑,心思就活泛了,他知道沈山性格温和,不论她们平日做什么错事,都也只是讲道理,从没狠罚过,连句喝骂也不曾有,眼下菜头又不在,屋子里空零零的就两个人,于是她便大了胆子,故意把身体凑得更近一些,在沈山耳边哼哼唧唧唱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