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寻人心切,见了礼后便欲走。
翘儿芳龄十六,生得十分水秀,刚与许察院订了亲,见沈山行色匆匆,噗嗤一笑,“哥哥是要去找哪位?”
沈山听出其意,驻足含笑道:“你可看见晏家二小姐?”
年轻表嫂与翘儿表妹互视一笑,齐声道:“我们不知道晏二小姐是哪个?不过刚刚在前面,看到唱曲的秋桃等人,围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娘子不依不饶。”
沈山想起刚刚夏橘说秋桃摔倒,夏橘向来是个无风道有,说猫是狗的主儿,遂忙向二位求证:“可有人动手?”他倒不是担心秋桃吃亏,而是怕晏然动手,就说明晏然一定特别生气。
一般生气和特别生气,他准备的应对方案是不一样的。
三表嫂一脸诧异,“那倒没有,我只瞧见她们拌嘴,秋桃说你与她有情,你要纳她为妾,”说罢,她用扇子遮面偷笑,为了晚上能把这个趣事完完整整地说与相公听,她特意向沈山求证,“你说的晏家二小姐,就是鼎香楼的女掌柜,之前嫁给城南吴家,后来相公死了的那个吧?”
沈山先是轻吁一口气,然后讪讪一笑,表示默认。
翘儿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她跺着脚补充道:“原来是商户女娘,怪不得恁般能沉住气,果然是抛头露面的市井女娘,与我们这等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儿不同,受了委屈吃了亏,还能笑着受纳,若是换了我,非叫人撕了那张狂丫头的皮不可!”
沈山咬着嘴角,脸色比地上的青砖还黑。
翘儿自顾自说,侧头思忖片刻后,严肃地看向沈山,“早就听说你和府里一个乐伎有情,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的,你也太纵那女子,虽说晏家也不入流,可好歹是今日府上贵客,怎能还让一个贱婢欺负上了头,说出去都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