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晏承友在沈山这儿没讨到便宜,回到家后,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平白无故,花二百多两银子买了一个假花樽,又莫名其妙换了一个小梅瓶,梅瓶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稀里糊涂送给沈大人,转了一圈,两手空空,希冀给儿子谋个差事,也没成。
晏承友越想越生气,二百两银子,若是五十两一锭的,要四锭,四锭银砖放手里,白闪闪,沉甸甸,可现在,晏承友手里轻飘飘的,他的心口好像被无数利刃穿过,疼。
于是,他决定去找弟弟讨个说法。
这次晏承恩没躲过。
晏承友自然不好意思提二百两银子的事,只是说希望晏承恩能出面与沈大人说说,如果晏徕能谋个官职,日后也是晏家全族的荣耀,这可是你的亲侄子!
晏承恩一听到“亲”字,他动摇了,他对晏承友的感情是复杂的,一面怨恨他这些年挑拨离间,害得自己未在晏庭海膝下尽孝,一面又困在他与二哥的血缘关系上,如果晏承友跟他打亲情牌,他前潜意识里就是服从。
这日王氏去姐妹家串门子,成功躲过一劫。小虎子见老爷又要上二老爷的圈套,偷偷让人去鼎香楼传话,把二小姐叫回来。
回家的路上,晏然就在想应对之词,“小虎子通知她回府,八成就是爹爹又被说动心了,哎,这个爹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有一个心软的毛病,”想到这,晏然脚步加快了,这日暑气炎热,没走几步,她已经香汗淋淋。
“小姐,你这衣服都湿了,要不要先回屋换身衣裳,再去前堂?”绮云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一手扯着衣领,指望能透进点凉风,可这日一丝风都没有。
“不换了,直接去前堂吧?我这个二伯啊,真是要缠着我爹到死吗?”晏然手里拿着一个破蒲扇,使劲的扇风,可汗珠子还是顺着太阳穴滚下来,这蒲扇是她从鼎香楼柜台上临时拿来用的,扇面纹理中夹着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