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笑道:“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让你下跪,”他瞅了一眼门外,此时日头刚落,街上尽是匆匆回家的赶路人,白日的热浪还没消退,路旁柳枝蔫头耷脑,地上青砖被阳光烤得油亮亮。
“我也不为难你,”沈山大声道:“这离街尾不过一里地,你俩从这出发,往街尾走,走两步,就喊一句‘鼎香楼的饭菜最好吃’,喊到街尾,我就算你道过歉了!”
黄罗袍子心想:我等是领了命,特到鼎香楼捣乱,如今事没办成,还要丢人现眼,这被主子知道,回府定要几十大板!
想及此,他感觉屁股上的肉都哆嗦了,他重新跪下,“沈大人,行行好,您既然什么都知道,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你这人,怎么说跪就跪,你起来说话,你跪着说,我看着还累,”沈山道。
晏然站在沈山身旁,悄悄拽了拽他衣袖,暗示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算了,开门做生意,最怕得罪人!”
沈山反手握住她的手,背在自己身后,紧紧攥着,让她别说话。
黄罗袍扶着老腰站起身,一脸委屈,片刻前的威风全不见了。
“奉命行事,”沈山重复了一句黄罗袍的话,“你这么说,倒好像你很无辜,是我不通情理,难为你一样。”
黄罗袍和青衫胖子齐齐点头,是啊,是啊,可不就是你难为我们,我们还不是主子说东,我们往东,主子说西,我们往西。
沈山:“你们主子要是让你们死,你们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