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王氏道:“你爹一辈子,吃喝玩乐最在行,哪里会做正经营生?”
“我爹一身功夫,不妨开个武馆?你觉得呢?爹,”晏然看向晏承恩。
她了解这个爹,最大的问题,就是精力过于旺盛,所以整日与猫、狗、马、鸟、蟋蟀、孔雀这些有毛没毛的畜类较劲,若有地方可以让他发泄精力,就算不赚钱,至少花费也少了,况且,晏然早就核算过,晏家本就有这个基础,家里上点年纪的仆人,都是当年武馆的人,有开馆经验。
晏承恩听罢,默默地又干了一杯酒。
年轻时,学艺有成的他,曾有做武师的想法,不过那时,家里不缺他那份银子,加上年轻好玩,渐渐也就淡了这个念头。
今日听晏然提起,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想不起自己何曾十五至于学,三十而立,他只知道,现在的他鬓角染霜,已经有了两个外孙。
尘世白驹过隙,人情苍狗浮云。
想着想着,晏承恩感觉嗓子眼发紧,眼睛酸酸,好像这辈子,是从八岁那年过继到五房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今日,中间,做什么去了?晏承恩问自己。
若说什么都没做?自己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有两个乖巧伶俐的女儿,若说做了,这个家没有一砖一瓦是他添置的。
晏承恩不想在妻女和未来女婿面前丢人,尽管他下午已经哭过一回鼻子了,他低下头,轻声哽咽道:“这个主意不错,待我晚上和你娘仔细商量商量。”
心里却觉得与这个女儿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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