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养在了宁氏膝下,过着瞧嫡母眼色过活的日子。
徐家本是不在此次鹿鸣花宴的宴宾之列。
偏偏宁氏和薛家的老祖宗有拐过十八弯的亲戚关系,她便舔着脸上门求来了这花宴的帖子。
母女三人所乘坐的翠帷马车停靠在围场之外,下车前,宁氏伸手替徐若芝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并谨而慎之地嘱咐她:“薛家世子爷年未及冠便得了进士的功名,又生的那般俊朗风雅,多少贵女卯足了劲要在他跟前露脸,你可要为娘争口气才是。”
徐若芝嫣然一笑,水汪汪的明眸处掠过几分志得意满的傲气,“娘放心吧。薛怀他才意斐然,并非俗人,女儿自有法子让他刮目相看。”
“好芝儿,娘知晓你从前是明珠蒙尘,这满京城的贵女里有哪个比你还钟灵毓秀的,一会儿的诗宴,你定然会艳压群芳、拔得头筹。”宁氏慨然般说道。
母女两人说话时,徐瑛瑛却只缩在车厢的角落,低眉敛目地盯着自己的足尖瞧,即便宁氏唤她,她也只是迟钝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答话:“母亲。”
宁氏瞥她一眼,眸中尽是不耐,“这回带你来赴宴,你也得落落大方一些,别瑟缩得像路上的乞丐一般,没得惹别人笑话。”
徐瑛瑛怯懦地应道:“是。”
“罢了。”宁氏没好气地剜她一眼,只道:“等你长姐的婚事定下来,你也该出阁了。朱老爷虽年纪大了些,却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夫君,你嫁过去以后就是当家主母,且等着享福吧。”
说罢,宁氏便在徐若芝的搀扶下先走下了马车。
徐瑛瑛与贴身婢女小桃仍缀在车厢末尾,因见四下无人,小桃便为徐瑛瑛打抱不平道:“那位朱老爷分明是个鳏夫,年岁都快和老爷差不多了,太太只一心为了大小姐打算,根本不管小姐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