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哥儿自小便与其余的孩童不一样。他有颗济民扶世的心,一心都扑在了江南水患一事上。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明日可要笑着为他和瑛瑛践行才是。”庞氏内里担心不已,面上却做出一副豁达阔朗的模样来。
薛敬川自觉妻子的话言之有理,不得不收起了满腔的慈父心肠,朝庞氏笑道:“娘子说的是,好歹此番远赴江南,还有瑛瑛在旁照顾怀哥儿。”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若是瑛瑛没有跟去的话,怀哥儿兴许会屡次犯险、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可一旦有人会因受他而牵连而涉足险境,怀哥儿便会谨而慎之,不再如此孤勇无畏。
庞氏三番四次地撮合瑛瑛与薛怀,除了一心期盼着孙子孙女以外,便也起了想在薛怀的心里系上一处俗世牵绊的念头。
她这个儿子的性情,说好听了是温良仁善、儒雅自持。说难听些不就是凉薄无情,心中只有大爱,并无小爱?
“君子”二字既是赞词,也为怀哥儿覆上了一层冷冰冰的外衣。
至于瑛瑛能不能走入薛怀的心间,庞氏心里已有成算。
她笑盈盈地与薛敬川说:“说不准去时是两个人,回来就是三个人了呢。”
薛敬川闻言也抑不住心里的期盼,与庞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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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是薛敬川与庞氏担忧着薛怀的安危,连时常与薛怀怄气的薛老太太也将前头的龃龉抛之脑后,隔三差五地将薛怀唤到荣禧堂,嘘寒问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