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竹不敢抬起头,太子清浅的呼吸拂在她眉间,灼得她面颊绯红。

心跳如雷,咚咚咚凿击在她的胸腔,好似要从她的嘴巴里跳出来。

姜玉竹此刻多么希望太子能够醒来,她便可解释自己闹出的乌龙。

可身下的男子凤眸紧闭,好似睡得极沉。

迟疑片刻,姜玉竹小心翼翼抬起一只手臂,试着解开她与太子勾缠在一起的白玉葫芦压襟。

慌乱中,压襟上的流苏穗带越缠越乱,姜玉竹急得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寂然无声的书房里,回荡着她紊乱的娇细喘息声。

甚至有几次,她的指尖还不小心滑过太子棱角分明的下颚。

不过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勾缠的穗带上,没有注意到男子浮起的喉结微不可查地轻轻滑动了一下,握在床围上的手背隐有青筋绷起。

尝试了许久,姜玉竹逐渐丧失了耐心,她索性俯下头,张开唇瓣,想要用牙齿咬断打结的穗带。

“从孤身上下去!”

男子隐含怒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宛若在脑顶上炸开一道焦雷,惊得姜玉竹手脚一软,直接趴在男子胸口上。

“孤适才说的话,姜少傅没听到吗?”

詹灼邺拧起剑眉,他一向浅眠,在小少傅身子一僵时就醒了。

即便闭着眼,他仍能感受到少年肆无忌惮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虽然不喜,可想起是他主动将小少傅放到床榻上安歇,便隐忍着不发。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响起,一股淡淡的幽香拂过鼻尖,詹灼邺知道是小少傅准备越过他下榻。

倏忽间,他的衣襟口好似被对方狠狠扯了一下。

鼻尖涌入更多的幽香,少年紊乱的呼吸拂过,如片片沾染着花香的花瓣从枝头掉落在面颊上,酥麻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