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烛光明亮,照亮了盘龙纹玉扣上一滴殷红血痕。
“殿下,你...你的手受伤了?”
姜玉竹急忙拉过太子的手,男子掌心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清晰映入眼帘。
又长又深的割裂伤痕,仿若掌心曾狠狠握住刀刃,刀锋深入肌肤。
姜玉竹一看,心里顿时清明了几分,她不禁觉得有些生气,语气连带着几分斥责:
“殿下为求痛快,一箭烧了福王的藏宝阁,却也伤了自己的身子,到头来两败俱伤,又是何必呢!”
狼王弓本就是出了名的难以拉动,太子今夜不仅用此弓与蒋高吉比试,还一连射出十只箭羽,尤其是最后那力拔山河的一箭,竟越过湖面,神不知鬼不觉钻进福王的藏宝阁。
姜玉竹嘴上斥责,手中也没闲下来,她从车里的药匣子中取出烈酒,金创药和纱布。
小的时候,姜墨竹性情顽皮,没少在外面惹事,每每挨过姜慎一顿爆炒竹板后,姜玉竹都会为兄长涂抹药膏。
可姜慎下手再重,无非就是青紫几块皮肉,像眼前男子这样深入白骨的伤痕,姜玉竹却是从未处理过,以至于在用烈酒清理血痕时,她比对方都要紧张。
姜玉竹柔声安抚道:“殿下若是觉得疼,可以喊出来。”
以前她给兄长涂抹药膏时,只要一触碰到伤口,姜墨竹便会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用殷氏的话来讲,比她当年生产时还叫得响亮。
詹灼邺剑眉微蹙,淡淡道:“孤又不是垂髫小娃娃,皮肉之伤,少傅随意处理便可。”
姜玉竹暗暗翻了个白眼。
太子睚眦必报的性子还不如垂髫小娃娃,垂髫小娃娃可不会动不动放火烧人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