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邺抽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剑上的血迹。
男子动作优雅,面容矜贵,眼眸低垂,若非帐内还回荡着徐总督撕心裂肺的喊声,倒是一派仙人拭剑的云淡风轻画面。
他淡淡开口,声音平缓,却让在场众人不敢升起违逆之心。
“邢将军,你拿着徐总督的虎符,去给孤调来战船。”
“卑职这就去!”
等待太子一行人走出军帐外,几名少将慌忙搀扶起满头大汗的徐总督。
“快拿来纸张,我要血书陛下,太子无旨出兵,蓄意破坏朝廷的招安大计。”
军师忧心忡忡劝慰道:“大都督,万一太子真找到那些海寇,知晓咱们私下里和海寇的交易,该当如何是好啊?”
徐总督捂着汩汩冒血的断指,脸色青中带白,他恶狠狠道:
“江海浩瀚无垠,太子以为靠着一张舆图就能找到水匪老窝,简直是异想天开!他迟早会灰头土脸领了败仗归来,届时数罪并罚,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
越州江岸口,数十艘战船扬起风帆,整装以待。
就在这时,余管事步履匆匆赶来,他顾不上喘息,急声对还未登船对太子耳语几句。
男子深邃凤眸里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速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萧时晏被两位玄月军带到江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