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离去后,姜玉竹披上一件鹅毛锦织斗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清冷月色下,女子蹲在萧瑟的庭院里,一下下铲开冰冻的土壤,将一株枯败的杏树苗移栽进紫釉花盆里。
忙完了这一切,她的双手都冻麻了,却觉得堵在心口的那团郁气消散了些。
翌日清晨,苓英在收拾床褥时发现窗沿上前多了一盆干枯的树苗,好奇问道:“小姐,这盆栽都枯了,奴婢帮你换上一瓶新鲜的梅花罢。”
“不必了,我想试一试能否将它养活了。”
姜玉竹放下手中手卷,抬眸看着那盆沐浴在晨光下的杏花树苗,心中亦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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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蘅芜院。
清冽的雪松香从绿釉狻猊香炉里袅袅升起,男子身着月白色螭龙纹中衣和撒脚白绫裤,如幽灵般静静立在窗畔。
窗外细雪纷纷,雪花洒落在郎君锋利的剑眉上,眉下的那双瑞凤眼分明生得昳丽至极,却因神色冷然,使得他玄玉般的眸子笼罩着一层冰霜,透着无尽苍凉。
余管事推门而入,瞧见太子面无表情凝望向窗外的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后面,便是姜少傅生前居住的竹意轩,曾经青翠欲滴的竹叶已在寒风中凋敝殆尽,只剩下萧瑟的竹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余管事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汤药,寻了件玄青色广绫锦袍披在男子宽肩上。
“殿下,您的病还未痊愈,当心再惹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