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能听声辨位,所以那虚空的目光便定定落在她身上,犹如实质般鞭挞在她的肌肤上。
被这样毫无阻拦的目光盯着,姜玉竹双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她匆匆穿上兜衣,又套上一件月白色轻纱对襟开衫,刚系好腰带,手腕忽而被太子大力握住。
“少傅在忙什么?为何不回孤的话?”
苍天怜见啊,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太子的话罢!
姜玉竹涨红着脸,却不敢吐露实话,只囫囵搪塞道:“没做什么,就...就在对账啊!”
太子忽然俯下身,鼻尖轻轻嗅了嗅:“少傅身上为何这么香?”
太子目不能视,身子弯得有些低了,挺拔的鼻梁几乎要探进她胸口,她里面仅穿着单薄的兜衣,男子温热的呼吸就这样猝不及防洒在肌肤上,姜玉竹娇躯一颤,感到又羞又愤,偏偏还发作不得。
“臣...擦了些香粉,还请殿下放开臣...臣去给殿下倒一盏茶。”
“不急,少傅先同孤说一说,帐查得如何了?”
姜玉竹: ....
太子勤勉得还真是时候啊!
詹灼邺的眼疾早就痊愈了,自从那次咳血苏醒后,他时常会乘舟停在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上,或是在立满银华镜的屋内等待夕阳落下。
他一次次迫使自己陷入黑暗,幻想着“少年”那只软弱无的小手会像曾经一般忽然出现,悄然探入他的掌心,给他面对黑暗的勇气。
一次次从黑暗中孤独的清醒,再到后来眼疾渐渐痊愈,詹灼邺原以为那只柔荑再也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