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建陇西马场的圣旨迟迟下不来, 靖西侯终于坐不住了。
靖西侯两次三番入宫恳求面见耀灵帝,却被新上任的内监大总管拦在晏安宫外。
王公公笑得如同一朵花,浑身谦卑的姿态挑不错一丝错漏, 恭而有礼道:“有劳靖西侯稍候片刻, 陛下正和姜少傅在内殿下棋。”
靖西侯眉心紧拧,面上有几分不耐烦。
“有劳公公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侯有要事参奏陛下。”
王公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讪讪笑了笑:“不是咱家不愿帮侯爷这个忙,只是圣上下棋的时候入迷, 不容他人进去打扰,前几日帮侯爷传话的小英子惹得皇上不悦,挨了一顿板子后,现如今还下不了床呐。”
听到内殿传来耀灵帝哈哈大笑的声音, 靖西侯只得压下性子, 冷声道:“那本侯就在此候着陛下。”
原任内监大总管曹公公是皇贵妃一手扶持起的来老人, 可恨这个阉人眼皮子浅, 贪心不足, 在内侍省饱其私囊, 结果被端妃抓到把柄, 落进慎刑司。
继任的王公公是个油盐不进的死脑筋, 任凭靖西侯这几日说破嘴皮子,始终笑眯眯起一张褶子脸将他拦在殿外。
耀灵帝近日得到一册残棋谱, 每天下早朝后就唤来姜少傅陪他参悟棋局,一连将靖西侯晾在殿外晒了数日。
窗外日头从金灿灿转为红艳艳,直到绚丽多彩的晚霞在天边铺展开, 染红大半片天空,暖阁的鎏金雕花大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少年一袭绯色官服, 头戴乌纱帽,身姿挺拔如松,阔步而出,看到厅内正襟危坐的男子,少年眉眼弯弯,抬臂行礼:
“姜某参见靖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