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竹没有被太子大不敬的话吓到,她条理清晰分析道:
“殿下就算要谋逆,也要从长计议,端妃为何没有将真相在四年前殿下归京时说出来,是因时机还不够成熟。端妃苦苦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年,她和殿下一样希望手刃仇人,可端妃亦清楚,先皇后定不希望你们为了给她复仇,而丢掉自己性命!”
“最近的玄月驻军在六百里之外,可紧邻京城的潩州却有羽林驻军,这些兵马朝夕间就能抵达皇城下,殿下杀了皇贵妃,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姜玉竹紧紧揽住太子的手臂,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他身上。
詹灼邺停下脚步,他垂眸看向仰着小脸的小少傅,淡声道:“下来。”
姜玉竹坚定地摇了摇头:“臣不下来,殿下今夜若非要去送死,就带着臣一起去。”
男子有力的手掌扣在腰际,轻而易举将她摘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姜玉竹气得胸口跌宕起伏,她干脆不追了,双手叉腰,冲着男子挺拔的背影喊起来:
“好啊,殿下去罢,等到殿下报完仇,丢了性命,臣也要为自己未来的出路做谋划。”
“臣归于谋逆一党,死罪是难免了,看来只能放弃太子少傅的身份。”
“唯盼萧世子不介意小女这副残花败柳之身,给臣一个容身之地。若是不成,臣还有十殿下可以去投奔,再不成,赵世子还给姜府送过十几封信笺,想要亲手教臣插花...”
不远处,太子的身影停下脚步。
“等到渔翁得利的大皇子继位,臣就劝萧世子辞官离开京城,我们一起前往江陵,臣在乡下当个教书的女夫子,萧世子可以和兄长学着做生意,十殿下偶尔还能去江陵看望我们。臣以后有了孩子,希望是个女孩子,男孩的脾气太倔了,不过若性子像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