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嫔惆怅地叹了口气道:“姐姐这身子骨天生便不好,时不时心窝子疼,也不是一日两日,都老样子了,妹妹莫要担心。”

想到了什么,她眉头轻轻拧起:“自从王御医不在后,这太医署的御医一个比一个不行,都不会看病了,尤其是那个,那个……”

她身边的宫女很自然地接口道:“姓黄那御医。”

“对,真是庸医一个,真不知怎么进的太医署。”方嫔每次想到黄祖德,便满脸不高兴。

每每想到上回被那姓黄的羞辱了一番,事后又被人当做笑料,她自己便能被气哭了去。

眼泪说来就来,她手上拿着帕子,又忍不住想拭泪了。

周常在心中暗道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难怪宫中没人敢跟方嫔交好,就这矫情的劲儿,连她都受不得方嫔,更何况是别人。

方嫔此人怎么说呢,模样长得很是清丽,人不坏,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跟旁人相比心机却重不到哪去。

能安安稳稳混到如今,混到嫔位,又不被她人所妒忌,全凭入宫早的运气和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矫揉造作,算是宫中比较神奇的存在。

她听闻以前也有人想和方嫔交好,方嫔为人也很热情,有事没事便去找那人,吃饱了撑着去找人,没吃饱也去找。

方嫔见着人了就开始无病呻吟,无论聊什么话题,最后总是扯回自己身上,哭诉自己这不舒坦那不舒坦,哭诉着哭诉着就真的开始哭,每每一哭就是半日。

惹得那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不敢开罪,方嫔毕竟品级比较高,只能细细安慰,这一安慰可不得了了,反而让方嫔上瘾了,就差天天在那人屋里待着了。